4.1 乡村性空间分异特征分析
4.1.1 总体分布特征
利用以上方法,计算得到研究区各村域单元乡村性指数(图2)。其中,乡村性均值为0.392,标准差为0.13,表明盘州市乡村性指数整体处于中等水平且离散程度较低。偏度与峰度是度量数据对称程度与分布形态陡缓程度的指标,盘州市乡村性指数的偏度值为0.39,呈正偏态分布,表明有较多乡村性值低于平均值。峰度值为2.28,低于正态分布的峰度值,表明盘州市乡村性的分布趋势与正态分布相比较为平缓。
ArcGIS自然断点法是一种较为合理的分类方法,可以实现组内差距最小、组间差异最大[28]。利用此方法将盘州市乡村性指数划分为:弱乡村性、较弱乡村性、中等乡村性、较强乡村性和强乡村性(图2)。从整体分析,盘州市各村域乡村性指数总体呈“南高北低、东高西低”的空间格局:(1)弱乡村性村域(0.216~0.309),主要分布于市域西部与北部,整体呈“多核集聚,分散分布”的特征,“最大核”由市区周围的胜境街道、红果街道和两河街道的大部分村域构成,“二级核”由鸡场坪镇中部、羊场布依族白族苗族乡西部、石桥镇和保田镇南部地区等村域构成,此外,其余地区也有零散分布,共106个村域单元。这些村域具有良好的区位条件与相对完善的交通基础设施,产业发展多样化,经济基础较好,城镇化作用显著,乡村经济发展与生活水平较高。(2)较弱乡村性村域(0.310~0.372)主要分布于市域西北部的鸡场坪镇、盘关镇、柏果镇、保基苗族彝族乡、坪地彝族乡及市域中部的竹海镇、丹霞镇与双凤镇交界处等地区,共131个村域单元。(3)中等乡村性村域(0.373~0.441):零散分布于市域东部与北部地区,共79个村域单元。(4)较强乡村性村域(0.442~0.520):市域南部的普田回族乡、大山镇南部、丹霞镇与石桥镇交界处等区域为集中连片分布区,市域北部的淤泥彝族乡、旧营白族苗族彝族乡与乌蒙镇等区域呈“团块”状分布,共计113个村域单元,(5)强乡村性村域(0.521~0.663)所涉及的村域较少,共45个村域单元,其中大山镇北部村域为集中分布区,其他区域均呈零散分布。这些区域由于地形相对闭塞,交通通达度较低,城镇化带动作用较弱,农业人口比重较大,多从事于传统农业,收入水平较低,经济基础薄弱,因此表现为较强的乡村性。
4.1.2 空间自相关特征
利用ArcGIS中的空间统计分析工具,对乡村性评价结果进行空间自相关分析,衡量盘州市乡村性的空间分异特征。空间自相关包含两方面内容:全局空间自相关与局部空间自相关。
(1)全局空间自相关分析:全局空间自相关反映了要素在整体的空间分异状况,可以测算此要素在整个区域是否具有空间集聚的特征。可以用全局Moran's I指数度量全局性指数,反映了空间要素在周边区域的相关性,揭示此要素在空间上的集聚或离散程度[29-30]。盘州市乡村性的全局Moran's I指数为0.503 371,p值为0,在0.05的置信水平下显著,表明盘州市乡村性指数存在正的空间自相关,各村域乡村性存在较强的空间集聚。
(2)局部空间自相关分析:局部空间自相关反映了要素在各区域间的空间相关程度,揭示此要素的局部分布特征,可以弥补全局空间自相关无法反映局部空间联系的欠缺[29-30]。因此,需要对乡村性指数进行局部空间自相关分析。本文使用冷热点图来表征乡村性的局部关联性,并利用自然断点法,将盘州市474个村域划分为:热点区、次热点区、温和区、次冷点区和冷点区5种类别(图3)。热点区:由47个村域构成,占研究区总面积的8.3%,主要呈“四核集聚”的分布格局,“第一核”由新民镇的大部分村域构成,“第二核”由大山镇北部与保田镇东北部的部分村域构成,“第三核”由大山镇中部与民主镇南部的部分村域构成,“第四核”由丹霞镇与石桥镇交界处的部分村域构成。“四核”集中分布于市域南部,此外乌蒙镇的少部分村域也是乡村性的高值集聚区。这些地区由于地形封闭且交通条件较差,对外经济联系较弱,缺乏城市带动作用,且经济产业以农业为主,乡村发展水平较低,因此为乡村性高值集聚区。冷点区:由125个村域构成,占总面积的21.6%,主要分布于盘州市西部的红果街道、盘关镇北部与鸡场坪镇西部等区域,此外,羊场布依族白族苗族乡西部、竹海镇东部及响水镇南部等区域也有少量分布,这些村域具有良好的区位条件,受城市带动作用明显,凭借其资源环境优势与便利的交通基础设施,大力发展工业与旅游业,二三产业比重较大,产业集聚作用明显,经济基础较好,人民生活水平较高,因此为乡村性低值聚集区。次热点区主要分布于热点区的外围、旧营白族苗族彝族乡与刘官街道交接处、淤泥彝族乡与乌蒙镇等村域,次冷点区主要位于次冷点区的外围与乡镇交界处,温和区位于次冷点区与次热点区的过渡区域。
4.2 乡村发展类型划分结果
依据以上划分方法,将研究区474个村域单元乡村发展类型划分为:生态保育优先型、经济发展优先型、生态保育与经济发展并重I型及生态保育与经济发展并重Ⅱ型4种类型,划分结果见图4。
(1)生态保育优先型:整体呈“轴带”状分布,市域西部的胜境街道至柏果镇沿线村域为集中连片分布区,此外,竹海镇南部、响水镇北部、羊场布依族白族苗族乡等区域也有零散分布,共175个村域单元,占研究区总面积的34.0%,该类型村域大多位于市域西部与北部的山区地带,海拔高,坡度大,同时由于人为过度开发,导致植被覆盖率降低,水土流失现象严重,地质灾害频发,生态系统极度脆弱。鉴于此类型乡村突出的环境问题,未来该类乡村发展应注重:完善环保法规建设,杜绝不合理的开发活动,严控无序的人为干扰强度,同时严格控制人口规模,必要时实行积极的人口退出政策; 创新治理土壤侵蚀与石漠化的新模式,提高喀斯特地区的环境承载能力。
(2)经济发展优先型:主要分布于市域东南部的新民镇、普田回族乡、大山镇南部和民主镇西部等区域,市域北部的淤泥彝族乡、旧营白族苗族彝族乡和乌蒙镇北部也有零散分布,共75个村域单元,占研究区总面积的18.1%,此类型村域受区位条件影响较大,距市区较远,且交通基础设施落后,乡村接受城镇带动作用较弱,经济基础薄弱,产业结构单一,农户多从事于传统农业生产,收入水平较低,乡村发展缓慢。此类型乡村未来的发展应:完善以农田水利与交通为主的乡村基础设施建设,改善乡村产业孵化环境; 加大资金、技术与政策支持,大力发展特色农业,推动农产品的深加工,鼓励村集体产业发展,促进乡村产业经营的规模化与现代化。加大推动产业扶持力度,提高非农产业比重,为农户提供多样化的就业渠道,同时注重对劳动者职业素质的培养。
(3)生态保育与经济发展并重I型:主要零散分布于大山镇、刘官街道、旧营白族苗族彝族乡及乌蒙镇等区域周围,共97个村域单元,占研究区总面积的17.6%。此类型村域大多远离城镇中心,产业结构单一,经济发展滞后,农户收入水平较低,为追求更大的经济效益,农户频繁毁林开荒,生态环境遭到破坏,进一步限制了乡村社会经济的发展。此时,保护生态环境与发展乡村经济成为当前最迫切的任务。此类型乡村未来发展应:坚持生态与经济效益的统一,杜绝不合理的开发活动,合理利用自然资源; 优化乡村产业结构,对污染较大、资源利用率低的产业进行改造升级,促进产业的绿色化、高效化转变。在生态极度脆弱的地区,应鼓励农户向城镇地区搬迁,推动生态保护与扶贫工作的双赢。
(4)生态保育与经济发展并重Ⅱ型:主要分布于市域东部的英武镇、双凤镇、竹海镇、普古苗族彝族乡、保基苗族彝族乡和鸡场坪镇南部,市域南部的保田镇、响水镇和市域西部的坪地彝族乡、亦资街道办事处等区域也有少量分布,共包含127个村域单元,占研究区总面积的30.3%。与生态保育与经济发展并重I型村域有着明显区别,此类型乡村具有相对优越的生态环境、相对完善交通基础设施和较为雄厚的经济基础。此类型村域在未来发展中应加大生态环境保护的政策支持力度,提高民众的环保意识,加快乡村生态文明建设。依托区位优势与资源优势,延长生态产业链,提高第三产业的比重,发挥产业的集聚作用,促进区域性中心村建设,发挥对周围乡村的带动引领作用。
4.3 不同乡村发展类型下乡村性差异分析
利用ArcGIS中的叠加分析方法,将乡村发展类型划分结果与乡村性评价结果进行叠加分析,以考察不同乡村发展类型下乡村性的空间分异机理(表5,图5)。
(1)生态保育优先型:该类型村域的乡村性指数介于0.242~0.663,最高值为竹海镇的大槽子村,最低值为两河街道办事处的亮山村,平均值为0.337,乡村性指数总体偏弱。其中,除竹海镇的大槽子村为强乡村性和少部分村域为较强乡村性外,其余乡村性强度等级主要为:中等乡村性、较弱乡村性与弱乡村性。较弱乡村性与弱乡村性村域多集中于市域西部。
(2)经济发展优先型:该类型村域的乡村性指数介于0.360~0.622,新民镇的林家田村的乡村性指数最高,亦资街道办事处的西铺村指数值最低,乡村性指数平均值为0.485,乡村性指数偏高,其中除亦资街道办事处的西铺村为较弱乡村外,其余村域的乡村性等级为中等乡村性、较强乡村性与强乡村性,且主要分布于市域南部。
(3)生态保育与经济发展并重I型:该类型村域的乡村性指数介于0.409~0.646,乡村性均值为0.497,乡村性指数整体偏高,其中最高值为大山镇的小寨村,最低值为丹霞镇的黄泥田村,乡村性等级为:中等乡村性、较强乡村性与强乡村性,零散分布于市域南部与东部。
(4)生态保育与经济发展并重Ⅱ型:该类型村域的乡村性指数介于0.216~0.455,均值为0.331,乡村性等级总体较弱,最高值为保基苗族彝族乡的雨那洼村,最低值为竹海镇的新盘村,除英武镇的沙姑村、双凤镇的小坪地村、响水镇的糯猪克村和保田苗族彝族乡的雨那洼村为较强乡村性外,其余乡村性等级为中等乡村性、较弱乡村性与弱乡村性,主要分布于市域东部。